阿提拉·库尔恰尔

气候之家新闻网站

2025年11月15日

西班牙在支持工人摆脱化石燃料方面取得了良好进展。但工会正在推动更强有力的努力来恢复农村生活。

曼努埃尔·里埃拉（左一）在西班牙阿拉贡的安道尔镇与工人会面，讨论他们的担忧。

西班牙的工会呼吁制定一项新的公正转型战略，不仅要关闭工厂，还要重振受影响地区的生活结构，将公共服务与就业和投资联系起来。

“当农村地区的发电厂关闭时，你不仅会失去工作，”西班牙最大工会之一UGT的曼努埃尔·里埃拉说。“可能会失去这个地方的活力——家庭、邻居、学校、公交线路。为了让人们扎根，我们必须重建整个经济。”

最终目标是保护工人，使农村经济多样化，并让家庭扎根。

西班牙的突破：对话与领土协议

西班牙是少数几个通过谈判达成的领土协议来管理煤炭工厂关闭的国家之一。自2018年以来，受矿山和发电厂停产影响地区的国家、地区和地方政府签署了15项协议。政府还与工会和煤炭公司达成了三方协议，保证为受影响的工人提供解决方案。

“工人和他们的社区第一次在谈判桌上占有一席之地。这表明公正转型是可能的，与工会的社会对话必须是第一步，”里埃拉说。“这给了人们在失去工作时刻的尊严。”

这些框架资助了再培训，支持创造就业的项目，并确保了公众参与。它们成为社会对话如何指导脱碳的国际参考。

经验教训：从能源到社会转型

但这次经历也暴露了关键的局限性。仅创造就业机会不足以维持农村生活。

“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听到：除了就业之外，决定家庭是否留下来的还有是否有交通、住房、医疗保健、教育，”里埃拉说。这就是保持领土活力的原因。我们必须从能源转型转向社会转型。

公正转型研究所主任朱迪特·卡雷拉斯·加西亚回顾了政府为应对这些挑战所做的努力：

“多年来，我们始终致力于通过一系列具体政策与切实行动推动公正转型，积极落实包括就业能力提升计划、职业技能培训、支持促进就业的商业倡议融资渠道、公正转型导向的能源项目招标、电网基础设施建设、市政支持计划以及生态环境修复在内的多项举措，全面践行相关承诺。”她解释到。

“这些举措均致力于最大限度降低脱碳带来的影响，并通过参与式沟通与对话机制优化实施成效。尽管该过程面临诸多挑战，例如协调时区差异以及应对各地区发展基础迥异等问题，但我们的承诺始终坚定不移。”

工会与政府均认为，预先规划至关重要：工厂的关闭需与新兴发展机遇相协调，同时相关支持政策应充分适应各地区差异化的实际情况，包括人口持续减少的区域以及基础设施较为完善的地区。

阿拉贡特鲁埃尔省的工人们担心煤电厂关闭正在掏空农村生活。

公正转型的下一阶段

UGT目前正在与其联合会合作，制定西班牙的下一个公正转型战略（2026-2030年）。访问包括阿拉贡在内的协议地区，那里的一家燃煤电厂于2020年关闭，揭示了一种日益增长的挫败感。

“人们厌倦了等待，”里埃拉说。“我们有纸面上的项目，但没有看到它们实现。如果没有有效、连贯的计划，工人就会接受再培训，然后不得不搬到马德里或巴塞罗那。这不是领土正义。”

工会的要求是：保持地域性方法，但将其扩展到各个部委和部门，确保服务和基础设施与就业机会一起增长。

对于印度女性劳动者而言，公正转型意味着即便在气候变化的不利影响下，仍能够享有尊严的生活与体面的工作条件。

在技术路径争论的背后，潜藏着更为深层的隐忧：西班牙农村地区正面临日益严重的空心化问题，已有数以千计的村庄失去了年轻人与发展前景。若转型过程缺乏妥善规划与社会包容性，这一趋势恐将进一步加剧。

“这不仅与就业有关，”里埃拉说。“这关乎城镇是否生存下去。当发电站关闭时，消失的不仅仅是大门内的工作。公共汽车停止运行，学校有关闭的风险，诊所无法继续运营，住房开始恶化。一家人离开，小镇空无一人。一旦他们离开，他们就很少回来了。

在国际上分享经验教训

9月，里埃拉会见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工会，分享西班牙的经验。他传达的信息很简单：我们必须为社会对话和领土协议而奋斗，但这些只是公正转型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若决策仅由首都单方面制定，便可能忽视乡村地区的实际生活状况。在马德里被视为常规能源政策的举措，在偏远小镇却可能直接关系到基本生存：公共交通、医疗诊所与学校能否继续维持？正因如此，工人阶层与基层社区必须始终参与政策制定过程。”

对于里埃拉来说，进入公正转型的工作也是一个想象新事物的机会。

“我们不仅可以利用这一刻保护人们免于搬迁，还可以恢复农村生活——让村庄成为家庭想要居住的地方，让孩子们可以想象他们的未来。这关乎尊严，也关乎爱：对地方的热爱，对社区的热爱，对生活本身的热爱。”

对贝伦及其他地区的呼吁

现在在贝伦参加COP30，里埃拉正在向世界领导人传达一个明确的信息：西班牙的经验表明，公正转型必须从头开始。他认为，已经提出的贝伦行动机制应该要求跨部门的转型计划——而不仅仅是能源政策;保证工人和社区的参与;以及确保公共财政不仅能够提供就业机会，而且能够提供维持周围生活的服务。

“全球南方面临同样的挑战：如何在不抛弃人民的情况下实现转型。没有公共财政，这几乎不可能，”他说。“如果我们只是把公正的转型当作一个筹码，就是背叛了他们。但如果我们认真对待，我们可以创造希望——从西班牙到巴西，从桑坦德到贝伦。”

“这不仅仅是关闭煤炭电厂或开放可再生能源的问题，”他补充道。“这关乎人们是否能为自己的孩子设想未来。这就是公正转型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