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方行动到国家计划，伯利兹押注于红树林的恢复

露丝·卡姆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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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30日

盖尔斯角小学的学生在竹筒内种植红树林幼苗。沿着动态海岸线重新种植红树林具有挑战性，而竹管可以保护幼苗免受海浪和风暴的侵袭。图片由露丝·卡姆尼策为Mongabay提供。

伯利兹的红树林保护海岸线，是鱼类的育苗地，并储存了大量的碳。

2021年，伯利兹政府承诺在十年内恢复4,000公顷（近10,000英亩）的红树林，并额外保护12,000公顷（近30,000英亩），作为其巴黎气候协定下减排目标的一部分。

为了支持这一恢复目标，世界自然基金会中美洲分会正在制定一项国家红树林恢复行动计划。

盖尔斯角、普莱森西亚岛等地区的恢复计划已经在进行中。

伯利兹盖尔斯角—在盖尔斯角公墓对面的一段狭窄海岸线上，贾马尔·加尔维斯和克利尔沃特海洋水族馆研究所伯利兹（ Marine Aquarium Research Institute）的其他团队成员从一辆皮卡车后座卸下一箱箱红树林幼苗和竹子。

盖尔斯角是一个克里奥尔小村庄，位于一片细长的土地上，三面被一个巨大的泻湖包围，是伯利兹中部盖尔斯角野生动物保护区的一部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由于飓风、海平面上升和红树林砍伐的共同作用，半岛遭受了大规模的侵蚀。这里的陆地只剩几米宽。

“我来自这个社区，我知道红树林过去在哪里，所以我认识到必须做点什么，”伯利兹克利尔沃特的项目协调员加尔维斯说。

通常，加尔维斯会在这里研究安的列斯海牛（Trichechus manatus manatus），它们在泻湖的咸水中茁壮成长。在凉爽的早晨，它们聚集在温暖的地下泉水周围，将鼻孔伸出水面呼吸，发出轻柔的呜呜声。克利尔沃特的研究人员几十年来一直在监测这些海牛。但今天加尔维斯是为红树林而来的。

“我们没有投入像海堤这样的主要基础设施，没有财力这样做，而是试图通过绿色应对措施来解决这个问题，”他说。

在整个伯利兹，像这样的草根项目正在努力恢复红树林以防止侵蚀，促进生物多样性和渔业等等。

在过去的三年里，加尔维斯和他的团队一直在使用变体的莱利封装法的变体在盖尔斯角种植红树林，该方法将幼苗种植在PVC管等保护性结构内。该方法用于海浪或风暴较多的海岸。

盖尔斯角野生动物保护区南部泻湖生长着茂密健康的红树林。该保护区保护着安的列斯海牛，克利尔沃特的长期研究表明，保护区内的海牛比伯利兹其他一些地区要健康得多，克利尔沃特的项目协调员贾马尔·加尔维斯说。图片由露丝·卡姆尼策为Mongabay提供。

“我们种植的第一年，我们没有取得那么多的成功。但随着我们经历，我们已经看到了问题所在，并制定了一个有效的计划，“加尔维斯说。

环保人士从泻湖其他数量较丰富的部分收获幼苗，然后将它们放在原地苗圃中几个月，直到它们长成。

最新一批现在已经准备好种植了，附近小学的学生已经出来帮忙。他们用木槌将切下来的竹子敲入沙子中，然后将幼苗放入每个管子的空心中。其中一名学生说，这个想法是红树林的根部会附着在土壤上，并“阻止沙子从土地上冲走”。种植完成后，加尔维斯的团队会张贴标牌，宣传红树林的重要性。

迄今为止，克利尔沃特团队与社区合作，已在盖尔斯角种植了6,000多棵红树林幼苗。

红树林是鱼类的重要育苗区，鱼类包括许多商业物种。图片由海洋联盟的雷切尔·格雷厄姆提供。

国家恢复计划

根据全球红树林观察，伯利兹拥有2,000多公里的海岸线，红树林仍然覆盖88.6%，即53,000公顷，沿着大陆和许多被称为珊瑚礁的小岛。这些红树林保护伯利兹免受热带风暴和侵蚀;为鱼类和其他水生物种提供重要的育苗地;并封存大量碳。

“[伯利兹]没有很大的碳足迹，但我们首当其冲地受到气候变化的影响，”世界自然基金会中美洲高级项目官员纳迪娅·布德说。“我们......也希望在努力应对威胁和影响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伯利兹认识到红树林的关键作用，是最早将红树林纳入其国家自主贡献的国家之一，这是其根据巴黎气候协定减少排放的目标。2021年，它承诺到2030年再保护12,000公顷的红树林，并在更新后的国家自主贡献中恢复4,000公顷。

根据美国斯坦福大学研究人员领导的2023年《自然》杂志的一项研究，实现恢复目标将额外捕获177万吨温室气体排放，并将龙虾捕捞量增加三分之一。

为了进一步实现这一目标，世界自然基金会中美洲分会正在制定一项国家红树林恢复计划，希望在今年晚些时候完成。布德说，该计划将优先考虑以前出现过红树林的区域以及将为社区带来实质性利益的区域，恢复将改善连通性。

为了确定这些地点，他们借鉴了世界自然基金会和合作机构在过去几年中进行的大量实地研究、气候建模和社区参与，以及从基层恢复计划中吸取的经验教训，包括盖尔斯角和普拉圣西亚半岛的恢复计划。

普拉圣西亚卡耶岛  东侧的健康红树林。鳄鱼研究联盟管理着岛上94英亩的保护区，占陆地面积的三分之一。鳄鱼研究联盟计划修复和扩建现有的木板路，并希望提供学校和机会，将学生带到岛上，以便他们了解红树林的重要性。图片由露丝·卡姆尼策为Mongabay提供。

旅游热点普拉圣西亚半岛的修复

近10年前，当玛丽莎·特莱兹  创立位于伯利兹的非营利组织鳄鱼研究联盟时，她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将要进入什么领域。

“我一直认为我们只是要[研究]鳄鱼。但随着事情的发展，你开始意识到......你必须保护栖息地，“特莱兹说，他的小组专注于美洲鳄鱼和莫雷特鳄鱼。

特莱兹是美国公民，她的博士研究对象是伯利兹最热门的旅游目的地之一龙涎香岛的寄生虫和鳄鱼，那里的大片红树林已被清理出来用于酒店开发。

“我记得我告诉林业部门，'如果它不放慢速度，你就会开始看到更多的[鳄鱼]袭击，'”特莱兹说。“而这正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特莱兹说，她不希望看到这种模式在她现在居住的伯利兹南部的普拉圣西亚半岛重演。半岛曾经只是一连串沉睡的渔村，现在两旁是高档度假村、度假屋和新开垦的土地。红树林已被清除，尤其是在半岛背风面，它与普拉什奇亚泻湖接壤，普拉什奇亚泻湖是鳄鱼和海牛等野生动物的热点地区。

特莱兹说，自COVID-19大流行以来，北美退休人员大量涌入，而且问题越来越严重。她补充说，这些退休人员想要海景，并且倾向于清除他们土地上的所有植被，这与伯利兹人不同，伯利兹人与红树林有着密切的文化联系，通常不会砍伐。

伯利兹确实有保护红树林的规定。开发商必须获得采伐或改造红树林的许可证，并且红树林不能清理到吃水线。但许多人表示需要加强执法。

“作为一个国家，我们正在设定保护和恢复红树林的目标，”布德说。与此同时，她补充说，允许大规模砍伐红树林会破坏这些目标。

特莱兹同意，阻止红树林的损失显然是重中之重。但她也想替换一些被毁坏的红树林，既可以恢复栖息地，也可以改变人们的心态。她从半岛顶端的一个小岛普拉圣西亚卡耶岛  开始，鳄鱼研究联盟在那里共同管理着一个38公顷的保护区。

鳄鱼研究联盟主任玛丽莎·特莱兹解释了卡耶岛  的一个度假村疏浚新运河如何导致盐水淹没卡耶岛  中部。图片由露丝·卡姆尼策为Mongabay提供。

鳄鱼研究联盟的社区研究员卡尔·沃伦是普拉圣西亚本地人，他从小就来到卡耶岛  ，钓龙虾或只是探索。“这里有很多关于海牛和鳄鱼的故事，”沃伦说。

保护区的大部分面积（覆盖了卡耶岛的三分之一）仍然是一片健康的红树林。但大约两年前，其中一个度假村开凿了一条新通道，移除了红树林并改变了潮汐流。这使得涨潮能够进一步渗透到珊瑚礁的中心，杀死了红树林。

沿着穿过保护区的木板路走着，特莱兹指着脆弱的灰色树干，它们像幽灵般的哨兵一样矗立在水中。“这些都是疏浚造成的，”她说。“这些红树林不适应如此高的盐度，所以这就是有枯死的红树林的原因。”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特莱兹和鳄鱼研究联盟青年团体“关心下一代鳄鱼宝宝”的成员一直在似乎没有自行恢复的地区重新种植红树林。这个想法是，这些新的繁殖体将能够忍受更高的盐度水平。特莱兹很高兴看到有些已经长出了新叶。

“这对野生动物和珊瑚礁的稳定都有好处，”特莱兹说。

但这只是鳄鱼研究联盟更大使命的第一步。

在伯利兹，红树林恢复面临的挑战之一是大部分海岸都是私人拥有的。“很多这样的恢复机会都在私人土地上。因此，让沿海开发参与者参与进来，让私人土地所有者参与进来，真的很关键，“世界自然基金会首席海洋保护科学家多米尼克·安德拉迪-布朗（Dominic Andradi-Brown）说。

在普拉圣西亚等旅游热点地区尤其如此，那里的大部分红树林破坏都发生在半岛的背风面，即普拉圣西亚泻湖周围。

通过他们的一些外展工作——例如在当地度假村的演讲和参与社区活动——特莱兹正试图改变人们对红树林的态度。

“我的整个目标是让每个人都在泻湖旁边，然后甚至在海滩上的某些区域，只种植一个繁殖体，”她说。“因为如果每个人都这样做，那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克利尔沃特水族馆的加尔维斯说，他同样担心普拉圣西亚泻湖的红树林损失，该泻湖也是海牛的栖息地。这里的红树林已被清理用于旅游和养虾。加尔维斯对泻湖中海牛的长期监测表明，由于环境退化（包括疏浚），它们的健康受到严重损害。多年来，许多团体一直在倡导保护泻湖。

作为制定国家红树林恢复计划工作的一部分，世界自然基金会中美洲分会正在评估普拉圣西亚泻湖作为潜在的恢复地点。它已经参与了该地区的一些试点恢复项目，并正在与土地所有者合作，以研究如何恢复废弃养虾场的红树林。

4月，鳄鱼研究联盟和加尔维斯都获得了世界自然基金会的红树林友好发展挑战赛的奖项，以表彰他们的红树林恢复工作。

来自鳄鱼研究联盟青年团体“关心下一代鳄鱼宝宝”的成员在退化地区重新种植红树林繁殖体。特莱兹说，这些繁殖体将能够承受更高水平的盐度，重新种植将有利于生物多样性，并有助于稳定卡耶岛。图片由露丝·卡姆尼策为Mongabay提供。

普拉圣西亚卡耶岛上的枯死红树林。疏浚卡耶岛的一个度假村导致更高盐度的海水到达卡耶岛  的中心，从而杀死了红树林。图片由露丝·卡姆尼策为Mongabay提供。

量化红树林的生态系统服务

修复需要金钱、人力资源和时间。海洋保护非营利组织 海洋联盟 的伯利兹国家协调员基拉·福曼-卡斯蒂略  说，在寻找这些资源时，通常归结为经济价值。

红树林的碳值有据可查，但关于红树林提供的其他生态系统服务（例如沿海缓冲区）的定量数据较少。

“我们把红树林说成是[鱼类]的育苗区。局限性在于，没有很多研究来量化这些服务，”福曼-卡斯蒂略说。

海洋联盟最近启动了一项新的研究项目，旨在填补这一空白。它正在开发记录鱼类和其他海洋物种如何利用红树林的方法。正在试验的一些方法包括沿横断面使用远程水下录像机、eDNA采样以及使用虾网计数鱼类。

目前，它在伯利兹的三个地区开展工作，这些地区的红树林相对完整。这些数据将展示完整红树林对社区和沿海管理者的生态和经济价值。福曼-卡斯蒂略说，最终，他们希望这些方法可以用来了解恢复后的红树林在生态功能方面与自然区域的比较。

“我们所做的任何量化和添加数字的工作都将成为了解红树林如何为生态系统做出贡献的另一层，”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