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克西·艾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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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2月11日

“污染者付费”原则很明确：包括化石燃料公司在内的环境破坏最负有责任的人，应当承担全球南方的损失和破坏责任。

2024年10月26日，菲律宾风暴幸存者特里克西·艾尔指着巴塔桑岛的海面。（照片：JL·贾维尔/绿色和平）

2021年台风“奥德特”袭击菲律宾期间，来自巴塔桑岛的鱼贩特里克西·艾尔失去了家园及生计。她现为一群在英国法院提起诉讼的灾害幸存者之一，主张壳牌石油公司应对气候变化承担相应责任，并寻求赔偿。

在当今世界，有时感觉我们彼此联系更紧密：智能手机和社交媒体帮助我们理解世界另一端人们正在经历的事情。

然而，在2021年12月超强台风“奥德特”肆虐我位于菲律宾的家乡之后，我深刻认识到事实并非如此。除非亲身经历，否则难以真正体会不得不从坍塌的居所中泅水逃生的绝望，也难以想象时速175英里（约281千米）的狂风将整个社区夷为平地所带来的震撼。无论多少照片或视频，都无法完整还原这种切身的创伤与冲击。

在全球气候危机中负有重大责任的北方国家化石燃料企业，其污染行为所引发的后果在很大程度上得以规避。然而，作为小岛屿居民，我们却首当其冲地承受着气候变化的影响，无法享有同等的保护与豁免。

我们失去了全部财产，原有的生意被迫终止，甚至不得不变卖珍贵的个人物品以筹措资金重建房屋。如今，我们的生活长期处于不安与恐惧之中，即便是本应充满喜悦的时刻，也笼罩着焦虑与压力。这一切始于圣诞节前夕，当时奥黛特（又称莱伊）飓风席卷了我们的岛屿。我们至今无法预知下一次灾难何时降临，但清楚的是，由于化石燃料行业的持续扩张，此类极端气候事件的发生频率和强度正在不断加剧。

重利不重民

我们并没有造成气候危机，但因为化石燃料公司重利不重民，我们的生活被毁了。科学家表示，由于全球变暖，菲律宾发生类似奥黛特灾难的可能性大约翻了一番。

这一切都不公平。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选择将恐惧转化为行动，将化石燃料巨头壳牌告上法庭。

至少自1965年以来，壳牌就知道化石燃料是气候变化的主要原因。公司被警告，如果未能遏制排放，到2038年世界可能遭受重大经济后果。但即便如此，它选择了不改变方向。壳牌是全球最大的排放者之一，占全球历史排放量的2.04%。相比之下，菲律宾气候灾害风险最高，但仅排放了0.2%。

2021年12月，菲律宾莱特岛南部台风赖伊留下的毁灭性痕迹（照片：莉亚·佩尤德/乐施会）

我们对挑战的规模并不天真。壳牌是一家拥有无尽资源的大公司。但我们生活在一个科学发现的时代。归因科学现在可以直接将单个极端天气事件与气候变化联系起来，并将排放源头归因于特定的化石燃料公司。

法律也在变化。我们看到法院开始承认主要排放者在气候变化对地球造成的伤害中的作用和责任。今年五月，德国法院裁定主要排放者可对海外气候损害承担责任。

2023年7月，国际法院发表咨询意见，指出各国政府负有法律义务采取措施保护其民众与地球生态系统免受气候变化的不利影响，这进一步凸显了化石燃料企业在应对气候危机中的潜在法律责任。据部分研究估算，全球最大的25家石油和天然气公司所导致的气候相关损害成本可能超过20万亿美元。

污染者必须付出代价

通过提起此案，我们寻求对损失和损害的经济赔偿。我们至今仍在承受奥黛特的后果。

“污染者付费”原则很明确：对环境危害负最大责任者，包括像壳牌这样的化石燃料巨头，应承担管理成本。这就是我们主张的基础。我们还要求采取具体措施，从重新种植红树林到重建海堤，这些都符合我们享有平衡健康环境的权利，这也是菲律宾宪法中所规定的。

同样重要的是，我们要求正义。我们希望向像壳牌这样的公司传递一个强有力的信息。长期以来，他们明知化石燃料的危险性，却能在追求无尽利润的同时燃烧化石燃料。但在2025年，科学和法律都站在我们这边。迟早他们得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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壳牌称该说法“毫无根据”

当《气候之家新闻》在十月被问及该待决案件时，壳牌承认需要更多全球性的气候变化行动，但否认了公司对该问题拥有独特知识的说法。

公司发言人对媒体关于本周法庭文件的报道回应称：“这是一个毫无根据的说法，既无助于应对气候变化，也无助于减少排放。”